七个月前·寂之沙漠边缘
伊莱欧本来以为她和薇尔维特会在这个广袤无垠的大沙漠中迷失:她们的水和粮食都消耗得差不多了,龙的身体让薇尔维特可以选择许久不进食,可这些食物即使只有伊莱欧一个人在吃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她们旅行到了寂之沙漠,这里的地底有着数不清的巨虫,会吞食沙漠上的骆驼、食沙羊和一些大型蜥蜴,如果只有伊莱欧一个人的话肯定不会选择来沙漠闲逛,但薇尔维特的存在让她们少遭遇了许多被野兽袭击的麻烦。
虽然翅膀和逆鳞都还没有愈合而显得带着走有点麻烦,但是神话巨龙的身份确实让薇尔维特成了伊莱欧的一个好护身符,在此之前和龙族一直不怎么对付的伊莱欧已经有足足两年没和巨龙大打出手过了,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用担心有狼熊虎豹袭击,就凭这一点,伊莱欧也确信带薇尔维特上路绝对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不过即使没有了野兽的侵扰,在沙漠中要面对的严苛自然环境也够伊莱欧喝一壶了。
精灵魔剑士在沙漠里越走越焦急慌张,当食物完全耗尽的时候,这位精灵魔剑士甚至到了想要挖地三尺找巨虫杀来烤着吃的地步了,可那头黄金巨龙却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样悠哉悠哉地走在滚烫的沙漠上,中午温度最高的时候还会找个被阳光晒到足以烫熟鸡蛋的平坦地带,脱下鞋子将双脚埋进对伊莱欧来说温度过高的沙子中,据她说这样非常有利于逆鳞伤势的恢复。
“你这蠢龙倒是考虑我一下啊……”伊莱欧用冰系魔法努力地给自己降温,额头上都是汗:“你在这儿泡沙子倒是舒服得很,我已经快要晒死在这个沙漠里了啊。”
“慌什么慌什么。”薇尔维特用被黑丝裹着的脚趾拨弄着埋住双脚的细沙:“还要调查这里的空间裂缝的嘛。”
“那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吗?”伊莱欧看着周围那已经被酷热给扭曲了的空气,长叹了一口气:“到现在为止已经封印了一个空间裂缝了,如果找不到第二个的话就不再忙活了吧。”
“啊,虽然确实没找到。”黄金巨龙懒洋洋地躺了下去:“但是这种地方对我来说还蛮舒服的啊,格兰沃斯有点潮湿,兽人的国度吵吵闹闹的,太热情了交流起来我不适应;人类那边虽然一切都刚刚好,但是我对人类的印象稍微有点一般,至于融天岛什么的根本不会欢迎咱们两个啊——所以让我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吧。”
“好作家。”伊莱欧热得受不了,凑到了薇尔维特的身边软磨硬泡了起来:“我可是快要在这个沙漠里被风干了,你这伟大的黄金巨龙就不能怜悯我一下,带我离开寂之沙漠吗?”
到最后伊莱欧付出了给这位巨龙进行一次全心全意足部按摩的代价,才让薇尔维特的屁股从沙子上离开。
那黑发的龙女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然后把眼镜摘下,用龙吟声呼唤了一头二十多米长的土龙把她们二人驼出了沙漠。
这也让伊莱欧明白了为什么这头金龙在这里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伊莱欧对薇尔维特呼唤巨龙的那一幕印象非常深:精灵魔剑士在往常与巨龙战斗时,龙族表现出的气势就好像是万事万物都如蝼蚁一样渺小,可在薇尔维特面前的那头土系巨龙却恭敬到好像恨不得把头都插进沙子里,在赶过来的时候甚至用嘴叼着几只已经被阳光烫到半数了的猎物作为贡品。
她们在巨龙的搭在下一路飞到了晚上,在萨特高原落脚,找了处空旷的地方就搭起了帐篷,晚餐那段时间,伊莱欧一边摆弄着营火,一边回忆着那头二十米的土系巨龙对着薇尔维特俯首帖耳的样子,忍不住问那位正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的姑娘:
“作家啊,我有些好奇你在侍奉你的无上之主时是什么样子?”
“侍奉主的时候吗?”薇尔维特抬起头,眼中涌现出回忆的光彩:“就是从早跪到晚,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额头要贴着地面,主和我说话的时候要把头抬起来,回过话之后额头要立刻重新贴在地上,不可以与主有太长久的眼神接触。嗯……需要我出去传话的时候我会变回龙形飞出神殿。基本上就是这样的。”
“欸?一直跪着吗?”伊莱欧吃了一惊:“这么说来,祂是个很严厉的神咯?”
“严厉嘛?”薇尔维特笑了笑:“对于那时候的我以及其他人而言,这是自然而然的举动。无须我主特意言明,每一个生灵在面见主的时候都会展露出最为心悦诚服的尊敬模样,其实上面那些规矩都是我自己给自己定的啦,主待我很不错的,闲暇的时候还会给我讲大陆历史和祂看到的一些趣事。”
“那你觉得祂怎么看这些对祂那么尊敬的人们呢?”伊莱欧把处理过的野兔串在削尖了的树枝上:“祂……爱大家吗?”
“哦吼,这个问题有点深了。”薇尔维特思索了一下之后笑了笑:“小伊莱欧你知道吗,我主对大陆从古至今的所有人都是绝对的爱,只不过祂可能到最后一战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付出什么样的爱…祂不知道爱应该是什么样子。”
“最后一战是什么?”伊莱欧对这个名词很好奇:“祂……曾经对凡俗的生灵们动用过暴力吗?”
“最后一战,诀别之役,驱逐神明之战,名字多种多样,但是过程都是没区别的。”薇尔维特叹了一口气:“一千多年前,因为对主统治的世界有相当大的怨言,所以埃拉蒂亚号召了当时全世界最强的二十九人登上了擎天之柱的山顶,来到了我主的祖龙座面前,要求我主离开大陆。”
伊莱欧手里的野兔掉到了火堆里。
“真的吗?冕下……埃拉蒂亚在之前就和无上之神公然叫板过吗?”惊讶的魔剑士慌忙地把野兔肉串从火堆里救起来,目光还是没离开薇尔维特。
“埃拉蒂亚是个很擅长布局和煽动的人,这些事情我是离开主之后通过各种调查知晓的。”薇尔维特长叹了一口气:“她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想取代主成为神了,她其实从来没想过和主开战之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也没想过无神的世界该如何运行,她要得到主的力量,她要建立威望,所以她从头到尾一手策划了和主的战争。”
“她…”伊莱欧脑海中回忆起埃拉蒂亚的癫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是说,她想让所有人通过驱逐神的事件对她有深刻的认同,这样更方便她成神?”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背后的故事和埃拉蒂亚的操作非常非常复杂,要不是伊莱欧一剑砍了生命之树,埃拉蒂亚好像还真的还有胜算,不过所幸埃拉蒂亚被干掉啦,要不然现在会发生什么事儿还真说不准呢。”
“唔姆,再讲讲最后一战的故事如何?”伊莱欧还是对那一战有点好奇:“不可能有人战得胜祂吧…?”
“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清楚啦,察觉到他们登上擎天之柱的时候,我主让我暂时离开创世之宫,还没等我回应什么,主就把我传送到了龙脊冻原……”薇尔维特说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后面的事情说出来,最后还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不过主应该真的很伤心吧,我飞回祖龙座的时候,主抱着膝盖在那把椅子上哭得很大声啊。”
“哦……”伊莱欧若有所思的回应了一下,脑海中回忆起在旅店中,空零抱着自己流下泪水的样子,虽然未曾直接看到神的泣颜,但只是注视着那娇小的身影,都能感觉到那个守护神少女的背上到底担负着什么样的悲伤,知晓了诀别之战后,伊莱欧大概知晓了这份悲伤的源头。
“我当时以为自己就要死于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但是主没有杀我,而是让我坐在祂身边,祂问我过去的日子里是否对祂有什么不满,又问我祂是不是一个很幼稚的笨蛋神。”
伊莱欧抿紧了嘴巴——她和空零的接触实在是太短暂了,可她在这尘世间经历的却太多了,无论是爱还是恨,忠诚还是背叛,生离死别还是久别重逢,分离还是相聚,她都在几十年的冒险者生活中用自己的双眼见证过了,虽然待人接物上,伊莱欧一般会展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可这小精灵的一双蓝色双眼,看事情却比一般的人要清楚许多。
她回忆着空零与她说的那些话,又思考着薇尔维特所说的“神明不懂得如何表达爱”,脑海中突然对那位神明少女有了新的认知。
埃拉蒂亚能够在组织驱逐神明之战后继续生活一千多年,意味着空零没有因为生灵们的无理冒犯而动怒。
祂会哭泣,是因为泪水是对悲伤的表达,而悲伤则是对委屈和震惊的表达,想必对于那个事实,无上之神一定感到了相当程度的动摇吧。
薇尔维特之前曾经和她讲述过无上之神和这个世界的历史,知晓这个大陆的生灵刚刚离开襁褓时最脆弱的阶段时由空零照顾和保护的,从一万年前到现在,祂一直忠诚地履行着守护者的职责不敢懈怠,从这样的身份出发,当祂面临生灵们的驱逐时,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疑问一定是“自己是否真的有错”吧。
在见到空零之前,此世界都不知擎天之柱的顶端有神。
祂离去之后恐怕以什么特殊的方式清除了大家对它的记忆,祂听取了生灵们强硬的要求而离开了大陆,这意味着那时的空零确实觉得“祂的离开对整个大陆更好。”
“你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呢?”伊莱欧问薇尔维特。
“我当然会回答没有啦,难道你敢在我主哭成泪人的时候数落祂的不是吗?”薇尔维特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还没活够啊。”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无上之神才至今都不懂怎么表达爱呢。”伊莱欧嘟哝道:“一万多年的日子过去了,大家都觉得祂是无所不能的神,认为神应该高高在上与凡俗之人划清界限,认为神不应该被理解也不应该被亲近,所以就…”
“所以主会觉得孤独,并且任何情感都只能自己去处理对吧。”薇尔维特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但是小伊莱欧啊,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人会疏离神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是吗?”
“嗯,你说得也对。”
伊莱欧思索了一下之后叹了一口气——当然是这样的,神没有去与凡人互诉衷肠的立场,神对任何一个人的亲近都会引来不可控制的连锁反应,会有人嫉妒或是巴结与神最为亲近的人,也会有人借此蒙蔽和利用神明去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而生灵也畏惧着神明,害怕与神的接触会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祂的高高在上是生灵与自身共同赋予的枷锁。
可能正是因为爱,祂才没有在以往的万年中过分亲近任何一个凡人,但这是对的吗?
虽然这是双方默契的约定俗成,但那一定对吗?
是否有着其他的方法?
是否有着更健康的人与神之间的关系?
坐在火堆旁边的伊莱欧会不自觉地思考这样的问题。
“小伊莱欧啊。”薇尔维特看着伊莱欧思索的表情笑了笑:“不必为这种事情烦恼。主仍然过得很好,主无须我等为祂忧愁劳神。主离开了大陆,祂有意抹除了大陆上所有和祂有关的记忆和记录,为的就是让人们再也无法回忆起祂,你应该做的事情其实是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哦。”
“欸?可祂明明是你的主人,你不想为祂解决烦恼吗?”伊莱欧不太理解薇尔维特这种高高挂起的态度。
“你的霜歌会帮你解决情感上的小忧郁嘛?”
薇尔维特说完,靠着树干翘着二郎腿:
“或许祂到我们都死去的那天也不会明白到底该如何向我们表达那种复杂的爱,可那又如何呢?王朝兴起又化为碎石,水滴汇聚成汪洋,湖泊干涸成巨坑,只有祂依然如故,祂在时间之上,在大陆之上,更在生灵之上,祂没有让我们理解祂的义务。对于这样的祂而言,这种烦恼由祂自己用思考的方式解决才更好。我们要考虑的是我们的生活啊。”
伊莱欧没说话,她明白薇尔维特的想法可能代表了过去那些与神共存时代里所有知晓神明烦恼的人,但她却也坚信有的时候一个人非常容易陷入思维的误区中无法解脱,必须要其他人的点拨才能绕过弯去。
所以伊莱欧在心里为自己暗自定下了一个非常长远的目标——如果此生有幸再见到那位搭救了她两次的无上之神,她想试试和那位神明聊一聊。
“祂在诀别之战后的离去为大陆和祂本人带来了什么呢?”伊莱欧问薇尔维特。
“大陆获得了自由决定眼前一切的权力,至于我主…”薇尔维特叹了口气:“我主则从无上伟大的神坛上稍稍迈下了一层台阶。”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主的力量本来是可以无限变强的,但让祂更强大的最关键要素就是生灵们对祂是神这一点的深信不疑啊。”薇尔维特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认同祂是神的人,会将这份认同无形地传递给我主,而这份认同则让我主在神的基础上变得圆满,向着众人最初期望的极限不断前进。你忘记我给你讲的故事了吗?我主真正成为盖亚之神就缘起于祂改变天候,为盖亚的所有生灵换来了一场及时雨的时候。”
“这样啊…”伊莱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将烤兔递给了薇尔维特:“喏,这兔子给你先吃,算是带我出沙漠的报酬。”
“之前许诺的足底按摩呢?伊莱欧居然是出尔反尔的精灵,我好伤心哦…”
时间来到此刻神明战争时的龙脊冻原。
薇尔维特抱着伊莱欧飞行,速度要比其他人快上许多,而伊莱欧的目光则时不时地回头看去,擎天之柱那原本已经清晰的细节又一次开始逐渐变得模糊,精灵魔剑士忍不住问那位侍奉过无上之神的黄金巨龙:
“无上之神会赢吗?”
“我也不知道呀。”薇尔维特直截了当的实话实说:“过去侍奉无上之主的一千多年里我虽然见识过主的神通,但却从未见过我主与其他人战斗。那个萨索斯看上去真是一个可怕的敌人……我坚信我主无所不能,可对手是那种恐怖存在的话……”
“那我们有什么能做的事情嘛?”伊莱欧仰起了头,看着天空中那扭曲的太阳以及橙红色与黑色交织的天幕,只是看上一眼都会感觉到可怕的压力,向前看去,天空的扭曲一直绵延到了地平线的尽头。
“没什么能做的。”薇尔维特摇了摇头:“等吧,或许我们还可以把时间用在自己想做的事情上,我现在想好好找个地方睡一觉。”
两个少女在天空中飞行着,低头看着各个种族的领袖与这个大陆上驰骋过的豪杰,薇尔维特问伊莱欧:
“你说她们现在在想什么呢?”
“巨龙小姐,她们和我一样都是凡人,我想大家能做的只有尽可能远离冰带并且在心中期盼无上之神能够拿下最终的胜利。”
“嗯。”薇尔维特点了点头,随后纠正道:“我们现在都是凡人,我和盖亚龙祖也都与凡人无异。”
也就在这个时候,伊莱欧看到地面上正全速奔跑的一匹战马突然调转了方向,沿着来的路向着冰带区又一次开始了驰骋。
身后,宙斯和波塞冬的马更快,直接追上了那匹原路折返的战马——折返战马马背上载着的人正是兽人族的荆棘王伊薇特。
宙斯挡在伊薇特的面前,伊薇特的眼中则噙满了泪花。
薇尔维特和伊莱欧对视了一眼之后飞了下去,随后就听到了这几个人的对话。
“不要阻止我去援护我的王。”伊薇特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我已经对我王不忠了一次,求求你们不要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
“伊薇特,你现在冲回去才是对芙蕾雅的不忠。”宙斯抱着怀里看上去有些疲惫的赫拉,声音很冷静:“芙蕾雅会将你抗命折返的行为视作对她实力的不信任。”
“我当然信我的王!”伊薇特忍不住流下了泪:“可是那些怪物,那些怪物不能用常规的思路去考量啊……”
赫拉静静地看着宙斯和伊薇特的交流,她一向嘴拙,这个时候说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于是只是默默在心中为她的爱人打气,对于赫拉来说,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所以呢?无论你的王是否赢下和混沌神眷的战斗,你的折返都是无用功不是吗?”在一旁的波塞冬比较直来直去:“你单枪匹马追上了队伍,那代表着芙蕾雅一定给你下达了要你撤离的命令,你忠诚的方式就是与我们一并返回野山花河。”
说话的功夫,从擎天之柱的位置吹来了一股气浪。
宙斯的瞳孔猛然缩紧了一下,在一旁本就已经战斗至伤痕累累的波塞冬甚至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
空零与萨索斯全力作战产生的冲击波让战马害怕的嘶鸣,每个人都在安抚自己胯下的马匹。
薇尔维特悬浮在半空,对伊薇特说道:
“你们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是再留在这里的话很容易出现我主不愿意见到的意外。”
“我要与我的王同生共死……”伊薇特这会儿也是来了脾气,她与宙斯和波塞冬都非常相熟自然不好发作,可薇尔维特和伊莱欧对于伊薇特来说完全是生面孔,以至于这位荆棘王直接拔剑指向了薇尔维特:“你是龙族,大概不懂得这种忠诚和友情吧?”
薇尔维特挑了挑眉毛,右手浮上金鳞与斗气,掌心直接奔着伊薇特的剑锋冲了去,众目睽睽之下,伊薇特的宝剑从尖端到剑柄全都化为了齑粉。
“我对我主的忠诚不亚于你们在场任何一个人对其他人的忠诚,我与伊莱欧的友情也不亚于你们中任何几位之间的友情,战士啊,你的王在走出传送阵之后吩咐过那些士兵在传送点驻军等待命令,若你和你的王都一去不回,谁来调动那些盼望你们回去的兽人?”
空气沉默了一阵子,伊薇特盯着薇尔维特,宙斯和波塞冬也惊愕地看着这位由龙族化身而成的少女,任谁都没想到这头看上去已经油尽灯枯的龙女还有着这么可怕的力量。
荆棘王被这种力量震慑住,委屈地咬住了下唇,眼泪滴滴答答的掉。
“让她去吧。”
半晌过后,伊莱欧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一直低着头甚至已经准备拨马追赶安洁莉卡马车的伊薇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感激地看向了伊莱欧,宙斯则皱紧了眉头看着伊莱欧:
“伊莱欧,你希望荆棘王去送死吗?”
“如果是我的话…”伊莱欧没有感到什么羞愧,而是挺起了胸膛:“自己在乎的人身陷险境,哪怕是费劲千难万险也要去搭救,宁可死或是被憎恨,我也不希望自己的一生留下这种遗憾。”
薇尔维特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伊莱欧,那眼神倒不是愤怒或者惊诧,只是有一种重新认识了这位精灵少女的奇妙:
“伊莱欧居然是有着这种信念的小精灵嘛?”
“我不是什么高洁伟大的精灵。”伊莱欧摇了摇头:“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我们做的事情已经无法对这个世界的结局有太显着的影响了不是吗?末日就在我们的面前,为什么不在这有可能的终末之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这话说完,伊莱欧又看向了伊薇特:“这位荆棘王啊,在你心中,你的王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她或许对你有恩,或许与你有着亲密无间的关系,或许是你心悦诚服的存在。无论她是谁,如果换做我的话,我一定要用我的生命去实现不亏不欠。”
我一生有亏欠的人有且只有两个。
伊莱欧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千草命与阿波罗的身影,前者温暖了伊莱欧前一百多年的人生,后者挽救了伊莱欧的尊严与性命——他们对我的恩情我已经没有机会去还了,这种遗憾我不想在其他人身上再见到。
所以伊莱欧愿意鼓励伊薇特重返她的王身边,哪怕她的王可能已经是尸骨,也比一辈子都留着“如果我当时坚持回到王的身边该多好”这种遗憾要好得多。
“哈哈哈哈。”宙斯愣了一会儿,看着伊莱欧,笑了出来: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大概我也是被萨索斯那个家伙扰乱了心智。是的,伊莱欧,你是对的,换做是我遇到类似的情况,也一定会冲回去的。”
这话说完,宙斯拍了拍伊薇特的肩膀(在宙斯怀里,赫拉吃醋地鼓起了嘴巴),对荆棘王说道:
“祝你顺利找到芙蕾雅,盖亚事务所会在前进一段路之后原地等候,但我们不会等待太久,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吧,你身边没有魔法师速度会慢不少。”
“知道了,谢谢你,怒吼天尊。”伊薇特对宙斯微微鞠躬,随后又看了伊莱欧一眼:
“也谢谢你,陌生的精灵。”
“不必感谢我。”伊莱欧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让我与你同行吧,我们二人一起,即使发生意外的话生还的几率也大一些。”
“那我与伊莱欧一起。”薇尔维特立刻不甘落后地将伊莱欧抱在了怀里准备起飞。
“嗯,原谅我刚刚的冒犯,伟大的巨龙少女,我刚刚太着急了。”伊薇特是直来直去的姑娘,无论是动怒还是道歉她都很干脆。
薇尔维特笑着摆了摆手,展开了翅膀,抱着伊莱欧原路返回,伊莱欧则对宙斯和波塞冬道了一声保重,随后纵马向着芙蕾雅战斗的方向冲杀了去。
“她们会回来吗?”宙斯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有点担心地叹了一口气。
“那三位都很厉害,一定没问题的。”赫拉充满信心的回答了宙斯,宙斯笑了笑,随后与波塞冬拍马向前,两拨人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身后的擎天之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揉皱,已然看不出是山的形状,风吹过龙脊冻原这片冰冷的原野,掀起一股夹着碎雪的风,在这风中,众人的前路如同整个盖亚大陆的命运一样让人捉摸不清。
冰带边缘·第一只混沌神眷的体内
触手不停地尝试彻底包裹这位强大却又让人心生怜惜的兽王。
它们在芙蕾雅那半裸的身体上爬行,混沌神眷的体内没有光线,空间狭窄,这方仿佛要将人挤扁的恶心空间里,那令人血脉贲张的活春宫正在上演。
触手们与芙蕾雅那已经被涂满黏液的身体触碰会发出一阵阵黏腻的水声,那声音听在兽王耳中,加剧了厌恶和恐惧的感觉。
斗气的光芒熄灭之后,触手对于芙蕾雅股间的戏弄依旧没有停止。
吸盘停止了对少女阴蒂的吮吸,但整个触手都开始了移动,沿着芙蕾雅的股沟,纤毛没有放过芙蕾雅敏感阴部的任何细节,事无巨细地轻抚阴唇内的每一寸敏感肌肤。
在这种玩弄下,兽王的脸越来越红,眼神也越来越屈辱。
“放开我…不要再折腾本王的下面了…哈咿咿…咕…快停下来…至少让我休息一下…”
芙蕾雅那已经被快感给蹂躏到完全失却平日里威严的声音此刻嗫嚅着表达自己的不满,可这份表达中已经不剩下几分坚决了。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她又被触手硬生生地送上了五次高潮,这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她过去生活中达到的极限——就算是压力最大最为饥渴的时候,她在一天里也最多试过两次自慰,时间还隔了很久。
而在这个混沌神眷的体内,芙蕾雅被触手强迫着连续高潮。
那种可怕的刺激向芙蕾雅不断印证着一个事实:女性的身体可以承受这种次数的高潮,因为即使被折腾得绝顶了这么多次,她身上那些代表着性的器官还是会对触手的玩弄产生感觉,这种感觉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她的身体正在玩弄中变得越来越进入状态,即使芙蕾雅不想承认,眼下所发生的也是事实。
身体可以迎接进一步的刺激,可大脑对于这种突发情况却完全无法适应。
这强烈的快感与身体被控制然后强制猥亵的屈辱让兽王的大脑不住地颤抖,从第一次被玩弄到高潮并小便失禁之后,这位兽王的泪水就一直未曾停止过。
芙蕾雅的意志不可谓不坚定,她勇气十足,富有决心,杀伐果断,即使面对萨索斯也敢于亮出獠牙。
可当她的身体第五次在高潮中痉挛的时候,兽王却品尝到了恐惧的味道。
恐怖的快感扭曲着她的神经,一次次地让她的大脑陷入空白。
高潮时那种身体除了快感什么都体会不到的状态以及那种能将她吞没的欲潮,都让她在无所适从中产生了对这种境况的恐惧。
“别再…咕啊啊啊…别再弄了…不要再吸那个小豆了!!”
芙蕾雅哭喊着想要让身下的触手停止对她最敏感的阴蒂的玩弄,可触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对阴蒂进行各种各样的玩弄,从一粒粒吸盘的摩擦到纤毛的缠卷,这些蹂躏的方法芙蕾雅在过去的时间里明明都已经品尝过了,可当对阴蒂的玩弄故技重施,芙蕾雅还是根本无法阻挡。
其他部位的触手贪恋着芙蕾雅肌肤的光滑,甚至连芙蕾雅的鞋子都被脱了下去,触手不住地与芙蕾雅的脚掌相摩擦。
女王的双手如今被高高吊起,于是连赤裸的腋下也被触手不轻不重地摩挲,难耐的痒意让芙蕾雅的身体扭个不停。
至于股间地带更是因为连绵不绝的快感而每隔几秒就会重重地震颤一下。
这会儿如果有光源的话,会发现芙蕾雅的上半身几乎已经看不到那洁白细腻的皮肤,触手将芙蕾雅的身体大范围地缠卷包裹住,如同长满寄生虫的树一样把芙蕾雅包得密不透风。
在这些触手中,芙蕾雅仰着头,奋力地呼唤着抗拒着。
时间的推移让高潮一次次地加诸于芙蕾雅的身体之上,这少女刚开始的呼喊与咒骂如今要隔很久才能听到一句,从她口中流泻出的更多的还是呻吟。
快感又开始在身体里堆积,又一次逼近了少女能承受的极限。
芙蕾雅被迫记住了真正的高潮是什么样子。
少女的股间早已经濡湿一片,有些地方的潮湿处还泛着细密的泡沫,如今早已分辨不出让芙蕾雅的阴户一塌糊涂的到底是触手的体液,芙蕾雅之前的尿液还是自她那被迫进入状态的穴内流淌出的蜜汁。
原本被大阴唇夹着的,那如同蝴蝶双翼一般的大阴唇如今已经随着对快感的接收而充血,如同一朵开放了的花朵,被触手的摩擦不住地带动着上下翻卷,每一次都会传递出可怕的快乐。
芙蕾雅的神经依旧紧绷着,这些快感,双足的痒意,身上有触手不断爬行蠕动的,不适,乳头的刺激,都让芙蕾雅被推向了再次高潮的边缘。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让本王再去了…
我是万兽之王,我是白之死,我的身体不是用来做这种事情的…本王的身体是为了兽人族而战斗的存在,本王才不是在床上被欺负到嘤嘤求饶的姑娘…
可是就像是要用一次次的高潮否定我生存的意义一样,就好像是彻底摧毁曾经维系我存在的一切一样,这触手…为什么对我身体的敏感点这么了如指掌…对敏感点的一次次玩弄,就好像是在嘲弄我…
不行…不能再想触手了,要转移注意力,要不然又会高潮…
可是,可是…
忍不住…这根本忍不住啊!
芙蕾雅口中那一声声近乎绝望的呻吟,正是少女此刻脑海中不断交织的意志的体现。
她试过无数种摆脱这种快乐的方式,可最终只能任由触手让她的爱液流满双腿。
兽王那助她来去如风的双腿此刻正颤抖着绷直,脚趾因为享受着快乐而不自觉地张开然后弯曲,触手对脚掌的骚弄却又让她的脚趾蜷紧。
对各个敏感点的不断攻伐中,芙蕾雅又一次被触手送上了无可反抗的高潮。
“呜嗯嗯嗯嗯!!!!”
快乐的电流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不住作用着。
直刺大脑的快感让芙蕾雅又一次发出了悠长的呻吟声。
咬紧嘴唇忍耐声音就是这位高傲兽王能够做出的最后抵抗了,此刻的芙蕾雅下意识的紧闭双眼,可脑海中依旧能够想象出那触手到底在如何摩挲自己那还在高潮的阴部。
绝顶在身体中来去如风,快感的余韵却悠久,芙蕾雅的体力已经在高潮中消耗殆尽,在这种时候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剩多少了。
“停下…该死的畜生…放开我…和我再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触手没有回应芙蕾雅,而是依旧在不停地爱抚着她的股间,就好像是要让芙蕾雅进一步感受高潮的余威,可芙蕾雅对于这种感觉已经是无福消受。
她已经高潮了六次,现在感觉自己股间的位置好像麻木了一样。
到了这个地步,触手的抚摸给她带来的刺激终于开始逐渐减小,原本的刺激,则变成了一种连绵的不适感。
而触手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它开始了进一步的动作。
这触手肉壁中的黑暗光景突然明亮了起来。
芙蕾雅看到有光源向她的身体接近——她起初还有点被这种光芒刺激得睁不开眼睛,随着双眼适应了那个发光物体之后,少女身上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
那是一根散发着紫色光芒的触手,粗壮到如同普通少女的拳头一般,只需要看它的外形,就知道它有着什么样的作用。
那粗壮夸张的巨物上面满是一粒粒黄豆大小的浮点,顶端则与男性的龟头没有任何区别,都拥有着以冠状沟作为分隔的龟头部分,只是更长,外形更狂野,也更加柔韧。
如今这根肉棒一样的粗大触手,就在芙蕾雅的面前耀武扬威似的摇晃着。
展示着自己粗壮强大的同时,也在无声地给予芙蕾雅以威慑。
它散发出的光芒相当强烈,因为这紫色的光芒,芙蕾雅甚至难以看清触手那粗糙且干燥的表面,只是本能地觉得更糟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对于男性阳具的认知刻在了女性的本能中,哪怕芙蕾雅此前从未看过男人的生殖器官,此刻也明白了这根触手到底有着什么作用。
“你要干什么…?”
惊诧与慌张之下,兽王能发出的声音只有颤抖着的明知故问,她的瞳孔在跳动,注视着这根触手的目光中有惊恐、也有愤怒。
而这根触手则轻轻地摩挲着芙蕾雅的俏脸,像是在爱抚这位万兽之王。
“少瞧不起人了——”
兽王怒从心头起,张开嘴巴像是狼一样探出了头想要撕咬那根粗壮的触手。
可触手以闪电般的速度躲开了。
它在芙蕾雅的注视下向着身体下方走去,所过之处点亮了芙蕾雅那被触手濡湿玷污的娇躯,一直来到了芙蕾雅的股间。
而在之前一直给芙蕾雅带去快感折磨的触手也在另外一根触手来到少女股间的时候自觉让开了道路。
那巨大的发光触手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这么顶在了芙蕾雅那即使高潮到这种地步依旧紧闭到严丝合缝的阴唇之上。
“咕…你…要插进来??”
芙蕾雅其实心中也清楚这根触手就是为了侵犯她的身体,彻底玷污她的纯洁而来。
可她现在依旧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她此前从没想过自己的处女会丢在这个战场,也忘记了自己是一位能够接受异性生殖器官的少女。
等到那根触手以绝对的伟力撬开了她的阴唇时,那恐怖的现实才在芙蕾雅的脑海中变得明晰起来。
异样的接触,让兽王尾巴上的毛都本能地倒竖了起来。
“别!”芙蕾雅失声惊叫了起来:“别进来!不可以进入本王的身体!你在想什么啊该死的畜生!”
触手没有理会芙蕾雅的呼喊,只是缓慢而又坚决地将力量施加在芙蕾雅的阴唇之上。
“噶啊…好…好硬…”
紧密的接触让芙蕾雅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的到底是怎样的粗壮与坚硬,仿佛是一根铁棒一样蛮横又坚韧的触手,不断向芙蕾雅二十多年中小心守护着的幽深禁地施加着力量。
而本就是为容纳异性阳物而存在的阴唇,自然会对触手那强而有力的征伐给出回应,纵使芙蕾雅再不情不愿地想要将阴部缩紧,那触手的顶端还是在爱液的帮助下硬生生翘开了芙蕾雅的阴唇。
“嘶!”
只是曲线稍显平滑的顶端刚刚进入,芙蕾雅就感受到了一种直冲脑门的剧痛。
强硬将身体分开的感觉相当不好受,更何况这根触手的粗壮程度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和忍耐的。
只有前端进入的触手都给芙蕾雅带来了相当程度的疼痛和压迫感。
原本的狭小孔洞在猝不及防间被撑大了数倍,立刻就将芙蕾雅的阴道口给涨成了一条紧绷的肉环。
“呃…啊啊啊啊…疯…疯子…这怎么可能…进得来…”
芙蕾雅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散发耀眼光芒的触手向着自己身体的里面顶钻,触手的动作缓慢但是丝毫不做停歇,而芙蕾雅在剧痛中也能够感受到那根触手到底有多么的强硬,它一进入就将那从未敞开过的幽径膣肉向外侧推开,摧毁了沿途所有的抵抗,稳扎稳打地一寸寸侵略着兽王少女那从未有任何异物染指过的纯洁阴道。
芙蕾雅的膣穴从未有过被插入的经验,再加上身为战士的她一直都没有疏于对身体的锻炼,小穴自然而然有着超出常人的紧致。
而这份紧致如今则成了折磨芙蕾雅的罪魁祸首之一。
紧窄的小穴被强行分开到让一般的妓女都难以想象的程度,带来的疼痛之强烈是哪怕有大量爱液存在的阴道都无法承受的。
芙蕾雅惊恐地看到自己的阴户上隐隐约约亮起了一道紫色的光芒,便知晓那是触手插入到体内的证明。
这世界上就不存在任何一个愿意将处女不明不白就奉献出去的女孩儿,哪怕是芙蕾雅这样强硬且想要刻意隐藏自己女性一部分的狼王,也绝对不想将初夜交付给本该是敌人的触手。
“滚出去…从本王的身体里…快滚…哈啊…呃…”
触手插入的程度在逐渐增加。
那一刻芙蕾雅的心中突然生出了安慰自己的说辞——这其实是处刑,甚至算不上是侵犯,是对她施加的死刑,只不过执行的方式非常怪异罢了。
但事实上这种说辞也只不过能够让芙蕾雅感受到的屈辱和绝望稍微减轻一点点,她仍旧面临着贞洁被夺走的恐怖境遇,也为此感到毛骨悚然。
“不…你不可以插进来…我不允许…我才不…”
甚至不用去看触手透过皮肤闪烁出的诡异光芒,只需要感受身体里的疼痛就足以知晓那触手到底前进到了什么位置。
触手的动作稍微停滞了一下,而芙蕾雅也正做着挣脱的最后尝试,只不过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再让自己的身体再向上移动,也无法将自己的双手从触手的束缚中挣脱。
本就因为高潮而精疲力竭的芙蕾雅,很快就被迫陷入了平静之中,没有再挣扎的力气了。
而即使她这样挣扎,也未曾将那只插入一小部分的触手从体内甩出,左右两侧肉壁的包裹实在是太紧实沉重了,芙蕾雅感觉自己已经用尽了浑身解数,可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让自己身体有什么实质性的大动作。
随着身体力量的耗尽,芙蕾雅感受到的绝望也愈发强烈。
“哈啊…哈啊…快停止…”
触手就一直停驻着,就好像在欣赏芙蕾雅逐渐绝望放弃抵抗的过程一样。
芙蕾雅咬着嘴唇看着那即将插入自己身体的巨大触手,最后悲怆地长叹了一口气,即使是叹息声中也带着恐惧与绝望的颤抖。
而触手也抓住了芙蕾雅彻底放弃抵抗的这个瞬间。
将全部的力量都用在了冲入少女身体最深处的工程之上。
芙蕾雅此刻因为抗拒被触手凌辱而一直绷紧着全身的肌肉,可在触手的力量面前这种努力最终还是成为了可悲的无用功。
粗壮无匹的巨物将兽王小心翼翼地保存了二十多年的贞洁薄膜瞬间贯穿,仿佛它从来都未曾存在一样,然后就带着这如虹的气势直接插入了寻常男性能够插入的极限深度。
“呃咕——”
不同于在阴道口时不断扭动摩擦试图疏通的艰难,触手真正全力对付起少女的身体之后直接击垮了所有的阻碍。
无论是紧窄到让人窒息的膣壁还是绷紧的肌肉,或是那层颇有弹性的薄膜和这膣壁肉褶的层峦叠嶂,最终都败在了触手的蛮横动作之下。
处女膜的残片被触手以不讲道理的方式一并塞入了少女身体的最深处,其余的部分则在一次插入就将那层薄膜的剩余部分全部摩擦了个一干二净。
对于芙蕾雅阴道的开发在一瞬间就宣告完成,那可怕的大小虽然借助了一部分爱液的润滑,可对于这种大小的插入者而言,大量爱液的存在最多也就是维系了这条可悲的通道不被从内部撕裂罢了。
因为阴道本不该被这种规模的事物插入,至少芙蕾雅这种连自慰都只是在外围浅尝辄止的处女不该承受这种可怕的折磨。
鲜血并未来得及流出体外,触手的插入速度太快,甚至连鲜血还没来得及从处女膜的伤口中流出,黄豆大的浮点像是刀一样剜着芙蕾雅的阴道壁,将这可怜的膣壁也给撕开了几道伤痕。
而在触手彻底插入之前,芙蕾雅还试图安慰自己“插入的疼痛总好过那种让自己失去理智的快感”,可事实证明芙蕾雅对于破瓜之痛的认知还是过于天真。
“咿呀啊啊啊啊啊!!!”
即使在最开始的高潮中,芙蕾雅也未曾发出过如此惨烈痛苦的叫喊。
巨物插入身体的痛苦直接将芙蕾雅身体中刚刚积蓄的快感给驱散得一干二净,她的脸顿时没有了血色,这会儿只觉得眼冒金星。
兽王对于这种疼痛实在是过于陌生,而她面对的对手又是这么的可怕强硬,直接击碎了芙蕾雅的理性和忍耐的阈值。
该怎么忍受…来自身体内部的痛苦啊!
全身的肌肉都在这一刻绷紧,少女那缩紧的瞳孔不住地跳动。
她的惨叫是如此的悠长,悠长到耗尽了肺部储存的最后一份空气。
混沌神眷的体内本就憋闷不堪,连续不断的惨叫更是让芙蕾雅感到窒息缺氧。
她的头脑一阵阵地眩晕,但那份疼痛却没有因为眩晕而得到一丝一毫的削弱。
阴道被突破扩张到不知多少倍的胀痛感是如此的无法让人承受,芙蕾雅只觉得自己的下体被野兽给蛮横地咬掉了一大块,或是被一把烤到发红发亮的刀子给无情地捅入,除此之外她再也找不到任何方式去描绘这种让她崩溃欲绝的痛苦。
从阴道口到膣穴的最深处都传来了被烧焦一般的灼痛感,不断刷新着她对于疼痛的认知。
仿佛就是为了折磨女性而存在一样,触手的身体上遍布着各种各样的浮点,那些浮点让阴道的扩张更加不规则,每一个浮点在插入逼仄的膣穴后呈现出的效果都好像是一根根钢钉,摩擦那娇嫩的处子膣壁时只让芙蕾雅有一种自己的小穴将要被割碎成无数瓣般的错觉。
激痛下,芙蕾雅的泪水更加汹涌的从眼中涌出,泪水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生物的向光性让她不自觉地低头看向自己的下体,而那光芒则在泪水的笼罩下变成了一块块色斑,就好像是好奇自己的身体究竟被蹂躏到了什么地步一样,她颤抖着挤了挤眼睛,将眼中的泪水挤去之后,看到了那有着强大亮度的触手——即使已经完全捅进了自己的身体,那让人作呕的光芒还是能够清晰地从身体中透出体外,甚至能照亮一小块晦暗的空间。
而循着那份光芒看去,芙蕾雅绝望地看到那根触手在自己身体内不住肆虐的痕迹,那道光芒象征着触手已经彻底占领了她双腿之间一直仔细保护的空间,这里本该留给未来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爱人,一个真正强大且有智慧的男性兽人,现如今这里被触手塞得满满的,剧烈的疼痛让兽王的身体上顿时浮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呃…啊啊啊啊…你这家伙…该死…嘶…呃呜呜呜!!”
大概是疼痛让芙蕾雅强行振作起了精神吧。
此刻这位兽王又一次有了对这只触手愤恨叱责的力气,她渐渐从在敌人面前失禁的羞耻中振作起来。
可这种振作除了让她更加清醒地忍耐蹂躏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她依旧无法逃离这种束缚,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处女贞膜被触手无情撕碎的事实。
想要夹紧的双腿被触手用力向外掰开着,可以说少女最后的反抗手段也被彻底的封死了。
昔日能够凭借武力和勇敢单枪匹马登上被异星士兵严防死守的灰色守备要塞城墙的兽王,如今在面对这种审讯一般的强奸时能够动用的却只剩下自己的嘴巴。
触手那本就凹凸不平的表面还布满了细密的颗粒浮点,插入阴道内的感觉与锉刀无异。
激烈的疼痛让芙蕾雅的身体不住地岣嵝着,可肉壁的拘束让她能活动的范围相当有限。
此刻身体的一切举动都是在疼痛下的应激反应,兽王死死地咬着牙齿,看上去眼珠都快要从眼眶中掉出,尖锐犬齿互相摩擦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而此刻硬生生拧进小穴里的那根触手,仿佛也摩擦着肉壁发出那种声音。
“拔出去!!离开本王的身体!!快点拔出去啊啊啊啊啊!!”
极度的痛苦让芙蕾雅险些直接昏死过去,可最终她还是维持住了自己的理智。
失贞的现实不是她想要面对的,所以她抬起了头看着黑暗的下方。
可那些触手就好像有意要让芙蕾雅咀嚼自己被强制夺走处女的事实一样,几根触手推着芙蕾雅的后脑,逼迫着芙蕾雅将目光向下,看着自己股间那凄惨的光景。
当芙蕾雅被迫看向自己胯下那凄楚风景的时候,插入身体的触手又一次向芙蕾雅的身体里插入了。
“呜呃呃呃!!!等…那么深不行…”
芙蕾雅紧咬牙齿到牙龈流下鲜血,那紫色的柱状轨迹掩藏在与触手形状相同的隆起之下,如今正向着更深处挺进。
而这样的长度更是给芙蕾雅带来了无法忍耐的痛苦——阴道内部本就不怎么承担性爱中汲取快感的工作,如今被那恐怖的触手用力撑着搓着,更是让芙蕾雅感受到了千刀万剐般的疼痛。
甚至没有余裕去为纯洁的凋谢而悲恸,生理上的折磨占据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让她本能地盯着那触手前进的方向,在下腹,那个闪烁着紫色光芒的凸起愈发的深入,当芙蕾雅感受到一股难忍的钝痛时,那光芒已经来到了肚脐的附近。
“不…不可以…那里是子宫啊!!”
芙蕾雅自然知道自己那条幽深通道的尽头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重要器官,即使事先不知晓子宫被异物撞击的滋味,芙蕾雅也清楚触手现在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痛苦的惨嚎中多了一分焦急,芙蕾雅疼得眯起了眼睛,愤恨地呵斥道:
“住…住手!!嘶…那里是…为王家延续统治者的地方…不是你这种肮脏的怪物可以染指的!咕啊啊啊!!!”
触手没有理会,而是在芙蕾雅的膣穴内转了半圈。
就好像是要将芙蕾雅的阴道整个拧出体外一般。
芙蕾雅狼狈地颤抖了一下,死死地攥住拳头,那触手似乎为只能前进到这种程度而不满,调整了姿势之后又狠狠地撞了芙蕾雅的子宫一下。
整个腹腔都因为这一下凶狠的撞击而震颤,芙蕾雅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惨叫,随后立刻因为这种折磨而干呕了一声。
“王八蛋…哈啊…呃…呜呜…别…别得寸进尺…”
触手听不懂这种话,只是在察觉到自己的前路有重要器官的阻挡时改变了对芙蕾雅的进攻策略。
从那触手的顶端又一次如同蜘蛛吐丝一样喷出了数根比发丝粗上不多的细小触手,那些触手一根又一根地挤进了芙蕾雅的子宫口,一直蔓延到了少女孕育生命的神秘宫殿。
那绝不是婴儿之外的生命可以进入的场所,只是芙蕾雅对此实在是无能为力。
“你…你这畜生…只是插阴道…还不够你爽是吗…”
芙蕾雅愤恨地叫喊着,她能感觉到纤细的触手则越来越深地塞入芙蕾雅的子宫。
如今少女阴户以内的空间——尿道,阴道与子宫——终于全部被触手给侵犯了个遍。
这是彻头彻尾的羞辱,也是兽王永生不忘的耻辱,在这一天她被夺走了初吻与初夜,是名副其实的噩梦之日。
子宫被侵入的感觉是一种古怪的胀痛,带着一种让人作呕的麻痹,万兽之王的身体如今被彻底攻陷,对于芙蕾雅来说,这是绝对无法容忍的巨大屈辱。
颤抖的大腿表明着芙蕾雅仍然想要将她的双腿并拢,只是这种反抗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效果。
触手伸出的触须在芙蕾雅的身体里依旧闪烁着怪异的光彩,芙蕾雅此生第一次清楚地知晓子宫到底在哪个位置。
她不知道那些触手到底要做什么,只是颤抖着盯着自己的腹部。
而那些触须则做出了让芙蕾雅永远都无法忘怀的操作——
那些触须放射出了一股奇怪的光芒。
随后,芙蕾雅感受到了自己子宫的两侧产生了一阵暖意。
作为兽人族的女性统治者,芙蕾雅在成年的那天就上了不止一节的生理课程,知晓着自己子宫的具体构造,她明白此刻正在她腹部发热的那两个部位正是她的卵巢,是用以产生卵